剩下手腕上的蝴蝶肆意展翅,诡异跳动的花纹在夜下更为显眼。
一声鸟啼乍然划过夜空,邱茗猛然回神,挽起胳膊,抱住早已分崩离析的躯体。
别想,不要想,都会过去的。
他不断提醒自己。
目光在一片萧瑟中终于平静,最后看了眼天空。
隔日早朝,御路石雕上盘旋于祥云中的凤凰,在一声玉碎声响后震了一震。
听着殿内太监刺耳的叫骂声震耳欲聋,邱茗隐在柱子后,下意识攥紧拳头。
“简直胡言乱语!给我轰出去!”
明殿正门口,两列侍卫阴着脸盯着地上之人,大太监拂尘挥下上去一脚给人踹出了数丈远。
“陛下!兵者乃国家之干城,兵心有动,国之将破啊!”太史令发冠散落,不顾衣衫不整,哐哐几响头磕在地砖上,“夜观天象,星斗未归其位,微臣不敢妄言啊!”
“去去去,没瞧见陛下今日不舒服吗?”大太监兰花指抵在腰上,鼻孔出气,尖声道,“污蔑陛下亲卫,袁太史口气不小啊。”
又是一脚,廷棍架在人胳膊下,大太监佯装一脸心疼,俯身啧啧道:“兖州才出乱子,您就别给陛下添乱了,不然,小的也难保您性命啊,袁太史好容易得到太史局的位置,万万不能白瞎了。”
嬉笑的颜面难藏阵阵恶意,紧随其后一通撕心裂肺的哀求声,浑身是血的人被侍卫拎起双腿拖出了大门。
邱茗睫毛抖了抖,细算下时间,一声不响地走出宫门。
走在风里,他不自觉地拉紧氅衣,可怎么也抵挡不了在体内蔓延开来的寒冷。
没走几步,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太史令向来好借星象弹劾朝臣不忠,没想到这回吃了豹子胆,竟算到了羽林军头上。”夏衍身披黑色大氅,乌羽的领口落了雪,戕乌落在肩上。
邱茗朝身后瞥过,没正眼看人,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夏衍步态悠然轻而易举追上了人,摆开手,戕乌抱怨地呱叫两声,飞进了风里,“好多人看他碍眼,收拾了也好。”
“行书院本不管这类事,是他自己沉不住气,我有什么办法。”邱茗拢起领口,打了个寒战,“拦我就为了问这些无聊的事?夏衍,你是闲的吗?”
“我得问清楚啊。”夏衍搂上人的肩膀就笑,“万一副史大人哪天心情不悦,我得跟着吃亏。”
自从兖州回来后,夏衍想方设法接近邱茗,可这位副史大人的行踪着实难以捉摸。
容风盯人上朝,被甩在市井,,蹲人家家屋顶,被邱茗提剑上房子,差点打起来。
邱茗拿准了没主子的命令,容风不敢和他动手,没办法,夏衍只有亲自出马。
“别碰我……”邱茗不耐烦地挣脱,不想刚吃力身子跟着晃了两下,被一把扶住。
“你怎么了?”夏衍察觉对方脸色不对,苍白的面庞被强抹了层红晕,红得极其不自然,伸手摸了额头,不烫?皱起眉问:“你气喘犯了?这里离宫不远,我回去叫宋子期给你看看?”
“不要!”邱茗断然拒绝,起身没站稳,一个趔趄扑到了人怀里,熟悉的冰寒让他心漏跳了一拍,赶紧双手用力推开,含混说,“老毛病,休息阵就好了……”
说完拖着身子独自拐向大街,可没走两步便扶着墙喘起来。
他不很舒服,一口气堵在胸口,吸不上也吐不出,就这样憋得,眼前发昏,根本听不清追来的夏衍在说什么。
“你这样子能回去吗?”夏衍碰了下邱茗的肩膀,没想到邱茗身子一软,顺着墙壁直挺挺跪了下去,攥紧领口大口喘着气,胸腔起伏幅度明显,看上去呼吸异常困难。
见此情此景,夏衍啧了声,蹲下身,手臂环过膝弯,扶着背,大庭广众下就这么给人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邱茗一惊,推着人的胸膛反抗,可没力气,两拳下去软绵绵的。
“总不能把你扔大街上吧,”夏衍抱着人健步如飞,“你这样,旁人收拾起来麻烦,不如到我家去。”
“又不是没扔过……”邱茗虚弱地撑开眼,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夏衍咽了口唾沫,想起当年在临渊寺,他把邱茗一把扔雨里的场景,瞧了眼怀中的人,冷得似雪,抱在怀里稍一使劲就暖化了,只能厚着脸皮道。
“是是是,我混蛋,我不是人,请副史大人恕罪。”
“放我下来。”
“你走得动道吗?”夏衍没半点给人拒绝的机会,黑色的氅衣将白色的人裹得严实,用力将闹腾的小猫困在怀里。
“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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