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第287章
朝臣云集的大殿内,觥筹交错间,一群人早已自觉分成三三两两的小团体。金光闪烁的殿柱下,锦衣玉带的文臣们低声细语;朱漆雕花的屏风旁,甲胄森严的武将们纷纷举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却被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檀香遮掩。
站在晏守诚身边的一群武将,个个面带红光,眼中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得意。这也难怪,经此一役,他们都搭上了这趟青云直上的顺风车。其中尤以晏守诚最为耀眼,不仅挂了四品武威将军的军衔,还入主虎贲卫,实权在握。
“大哥,以后可得多提携小弟啊。”钱四海端着酒杯凑到晏守诚身边,脸上堆满笑容,眼中满是真诚。他身上的铠甲还未褪去征尘,显然是刚从边关赶回。
晏守诚嘴角微扬:“咱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不说这些见外话。”说着,他轻轻碰了碰钱四海的酒杯。
杯中酒尚未入口,一声尖锐的传唱响彻大殿:“皇上驾到!”
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凝固。觥筹交错戛然而止,歌舞声戛然而止,连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
众人跪伏在地,齐声高呼:“陛下圣安,愿您福寿无疆!”
晏守诚低垂着头,感受着膝下冰凉的青石地砖。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场面,远不及此刻亲身经历来得震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每一下都重若擂鼓。
“众爱卿平身。”玄德皇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仿佛一块温润的玉石,却让人琢磨不透其中深意。
庆功宴如期进行,先是繁琐的颂词,接着便是论功行赏。殿中歌姬轻抚琵琶,悠扬的乐声在殿内回荡。
当晏守诚上前领赏时,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羡慕的、嫉妒的,也有意味深长的。那些目光仿佛利剑,试图刺破他平静的表象,窥探他内心的秘密。
他不动声色,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逊,既不失武将的气势,又显得足够恭敬。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此时的表现将会影响日后的仕途。
除了官职和赏赐外,玄德皇还赐了他六名美婢。那些美婢个个肤若凝脂,明眸善睐,却让晏守诚心头一紧。他神色平静地叩谢圣恩,心里却在苦笑。那些暗杀的事,果然无人提及。这份赏赐,与其说是褒奖,不如说是一份警告。
回到座位后,张雨轩悄然凑了过来:“恭喜了。”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揶揄。
“你这影卫也不错。”晏守诚打量着他崭新的影卫服饰。那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泛着寒光。
张雨轩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各有各的打算。”
“就不怕日后脱身难?”晏守诚压低声音问。影卫虽权势滔天,却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张雨轩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况且,不是还有你这座靠山吗?”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晏守诚一眼。
晏守诚正要说话,忽然注意到对面长安伯府的方向。陈世子、虑宁郡主和年仅六岁的陈玉坐在那里,一家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陈玉,小小年纪,却板着一张脸,目光中透着说不出的阴冷。那双眼睛就像寒冬腊月的冰窟,没有丝毫应有的童真。
“确定是他们?”张雨轩放下酒杯,眼神变得犀利。
晏守诚微微点头:“你不用管这事。”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为什么?”张雨轩皱眉。
“牵连太大,这事交给我处理。”晏守诚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陈家人身上,心中思绪翻涌。
殿中歌舞升平,宫女们端着酒菜穿梭其间。香气四溢的佳肴,悦耳动听的丝竹之声,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奢华与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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