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暗渠的开关,与此有关?”蝶娘也发现了文瑶鱼身侧的青铜鳞片,但是她当时觉得,给文瑶鱼镶嵌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很正常。
“嗯。”游南枝点头,“我观仙人庙内外的建筑与雕塑,无不讲究对称之美。独独这文瑶鱼石像,只镶嵌了半边身子的青铜鱼鳞?”
“必有蹊跷!”蝶娘激动得不自觉握紧对方的胳膊,就像之前她对游南枝一样。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她们此时的举动,对于才见两次面的男女子来说,有多么的亲密。
李君赶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他脚步都不敢停,跑过来,拉开两人的手,将蝶娘拉了起来。
“李大哥!”蝶娘看到李君,兴奋地和他分享自己刚刚发现的一切,“我们对那许愿池有些猜想,现在就去验证一下。”
“我们?”李君严肃地看向蝶娘,目光最终落到男相的游南枝身上。
蝶娘放开游南枝的手,她攀着李君的胳膊,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这位公子也发现了许愿池中的暗渠,他要找到暗渠的开关,找到自己的丢失之物。刚刚的猜测,还是他先提出来的。”
李君还没等蝶娘完全踮起脚,他就弯下腰,把耳朵送到她的嘴边。他此时直起身子,再度看向游南枝。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但眼中的警惕之意还是不少。
“走走走!”蝶娘催促李君。
“不行,天黑之后再行事。”李君按捺住蝶娘,转而对游南枝抱拳,“公子,怎么称呼?”
“温颂。”游南枝也抱拳。
“李君。蝶娘。”李君说。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许愿池暗渠的?怎么发现的呢?”蝶娘问。李君之前告诉蝶娘那许愿池的暗道很大可能与游南枝的“死”有关,她此时内心已经飞到许愿池那边去,想知道更多。
“就是这里。”三人趁夜来到许愿池边,游南枝指着水中的某处说,“我记得,当时一阵漩涡将我……我的东西卷了进去。”
“你的东西是什么?有多大?”蝶娘问。
“一个黑箱子,能装下一个我。”游南枝回忆了一下,又补充,“甚至绰绰有余。”
“黑箱子是怎么材质的?”
“木的。不透水。”
蝶娘从包袱里掏出一捆麻绳,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一头系在粗壮的树枝上。
李君看着她的动作,伸手拦住她下水,“我来,你告诉我怎么做。”
“我也不确定呢……要多试几遍才知道。”蝶娘挠头。
李君忧心忡忡,天这么冷,还要下水。他没有放开蝶娘的手,四处张望搜寻可以帮助蝶娘渡到池中央的东西。
“等我。”他的目光锁定江边盛着水和需要放生龟鱼的木盆。李君奔过去,把木盆里的东西倒入江中,拎着盆就赶回蝶娘身边。
游南枝自己也备了一段麻绳,她没有系在自己的腰上。她在绳头系了一个圈,甩了甩带圈的绳头,抛向池中的文瑶鱼尾巴。她们躲在角落的阴暗处,斜对着鱼尾巴。
尝试了几次都失败。就在李君伸手要麻绳去尝试时,她成功了!游南枝欣喜得蹦起来,朝李君笑,并伸出手掌,等待对方和自己击掌庆祝。这些都是游南枝的下意识行为。
很快,她意识到此时自己的身份是不适合对他们做这些的。
她僵住笑,掌心朝向自己,自己两只手合掌拍一个算了……
“啪。”
李君勾手,掌心贴上游南枝的。他用隐晦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游南枝没有和他对视,转身扶着蝶娘跨入大木盆里,把手中的麻绳递给她。
李君在岸边推了木盆一把。蝶娘奋力拉着绳子,将自己送到文瑶鱼那边去。
今夜,庙里没有和尚出没。陈厚以调查林勋之死为由,把庙里的和尚都聚集到出事的雪地进行调查。但李君还是时刻提防着周围的环境。
蝶娘扶着文瑶鱼晃荡到镶嵌着青铜鱼鳞那边。她敲敲摸摸,想要这鱼鳞扣出来,调整到斗柄朝北的方向。镶嵌得很实,根本扣不下来。
蝶娘手细细地摸着上面一个个青铜鱼鳞,越看,越觉得这些鱼鳞就像是一个个曲尺状的特磬。于是,她屈指在鱼鳞上敲打。
她不急不慌,等余音散尽才去敲下一个。但她死活听不出有何不同。
击打的声音引来了人,李君拽了一下蝶娘缠在腰上的麻绳,示意她噤声。蝶娘收到提示,停下动作,伏身趴在盆底。
李君跑开,去把人引走。
游南枝接过麻绳,把蝶娘给拉了回来。她要上去!听到蝶娘的击打声,她都明白过来了!
不是北斗七星,这七块青铜鱼鳞实际上是一个简易的编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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