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回来。”
“怎么了王爷?”
“条子留下。”
谭砚邦恍然大悟,一脸笑意将刘管家写的条子放到了书案上。周远洄目光在上头一扫,看清了最后的那行字。
王妃心中一直记挂王爷,特意询问老奴原州的安危。
所以,喻君酌不是记挂他,是记挂原州……
他将手里的笔搁下,深吸了口气,神情看不出喜怒。半晌后,他还是拿起了那张条子,看了上头的部分,目光锁定了几个字:郁气难消……
他不禁想起了喻君酌在母亲坟前痛哭时那一幕,想来永兴侯府能把他的母亲葬在乱坟岗,对这个嫡子也不会多照拂。一个被亲爹抛弃的小公子,流落乡下会遭遇什么,不难想象。
这郁气,应该是那十六年攒起来的吧。
周远洄重新提起笔,抽了张干净的纸,洋洋洒洒写了封信。然后他把信交给谭砚邦封好,命人连夜送回了京城。
淮王府。
这几日可给刘管家忙坏了。
他觉得自家王爷不久就要回来,应该好好准备点东西,替王爷去去晦气。毕竟一个年纪轻轻的大活人,又是被说重伤,又是诈死,还制了灵牌、衣冠冢,甚至举办了丧仪,怎么想他都觉得不吉利。
所以他计划着,等王爷回来以后,要为王爷和王妃再办一个小型的婚仪。
“王妃,老奴都想好了,届时若你和王爷都不想太张扬,咱们就在王府里办,不知会旁人了,顶多叫上三殿下过来热闹热闹。”刘管家兴致勃勃道。
“这……还有必要吗?要不等王爷回来再说?”喻君酌道。
“王妃不必担心,王爷定然是喜欢的。”刘管家笑道:“上次大婚王爷又没能拜堂,此番怎么说也得拜个堂,喝个合卺酒,然后王妃和王爷再顺势圆房。”
刘管家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喻君酌有心反对,却找不出合的由来。
一旁的小周榕也兴致勃勃,拍着巴掌一蹦一跳地说,“终于可以看到父王和哥哥成婚了。”
因为被刘管家念叨的太久。
这天晚上喻君酌又做了梦,他梦到活着的淮王回来同他成婚了。
他头上蒙着个红盖头,被人引着和男人拜了堂,喝了合卺酒。然后刘管家便将门一关,揶揄着说让他们入洞房。
“害怕?”男人问他。
“唔……”喻君酌脑袋上还顶着红盖头,也不敢自己掀开。
“会圆房吗?”对方又问。
“会……会吧?”
喻君酌也拿不准自己会不会,也没人跟他说怎么圆房啊。他猜想,也许就是自己想的那样,两个人把衣服脱了,抱在一起亲.嘴,然后再像上次原州做的那样……
不等他想明白,他身上的衣服便不翼而飞。
喻君酌惊呼出声,然后只觉唇上一热,传来了一股奇异的触感。
再然后,男人便对他做了原州曾做过的事情。也许是因为他一直不知道淮王的模样,又或许是因为原州曾经这么帮过他,梦里男人原本模糊的脸,渐渐变成了原州的样子。
喻君酌来不及惊讶,重重喘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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