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幼青就阖上匣子,熄了灯火上床榻歇息了。
玉葛退出去之后,半晌想起来了,那年分别之后,殷太子曾寄了许多信过来。
其中一封只装了颗红豆,是烽火之时,家书抵万金之时,都没有断过的信。
除却后来成婚,去了扬州信才断了。
玉葛深深呼吸,这样的在意。
就算幼青已经洒脱了,不愿意回头,可陛下会答应吗?
远处的清篁阁里,陈度已经昏昏欲睡,但也没睡,只半睁着一只眼,半坐在炕上,支着下巴看棋盘*。
殷胥手执白子,缓缓落下。
陈度随手抓起颗黑子,盯着棋盘半晌忽觉江山已失半壁,气得把黑子一扔,道了声臣不下了。
殷胥道:「输了就认输。」
「好。」陈度憋了口气,「臣认输。」
但他是实在不理解,大半夜不睡觉,非要下什么棋?烦闷了喝点酒也行啊。
「去,拿点酒来。」陈度道。
一旁侍立的常喜,眼神幽怨地望着陈度,还拿酒?拿什么酒?陛下越喝酒心情越烦闷。陈度唬了他一遭,又要唬第二遭。之前还说陛下出了气就会好,结果今日射猎回来,外头都传得沸沸扬扬,陛下惩治了番薛二,可反倒是更不高兴了。
陈度接受到常喜怨愤的目光,却脸皮厚得仿若未觉,只连忙催促着人去拿酒。
常喜暗暗出气,又没听见陛下阻止,只能转身去拿酒了。
陈度清清嗓子,没敢说得太明白,含糊着问:「陛下,今天那个怎么样?」
殷胥正一颗一颗拾着棋子,闻言指尖停顿片刻,他望着棋局,微微出神,半晌才终于启唇回答。
「朕有点怕。」
陈度这回真来兴趣了,什么情况能让殷胥这么个人说出有点怕三个字,正好奇地挑眉之际,常喜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
「吵架了?薛二还生着气?」陈度问。
殷胥:「她若生朕的气就好了,甚至恨也好。朕唯一怕的是,她已彻底放下了。」
陈度正想脱口而出,若薛二放下了,你也就放下呗,这有什么的,可话语在瞧见殷胥此刻神情的瞬间咽回了肚子里。
啧,看得人心酸。
殷胥侧身望向南窗,竹影疏落,映在青纱上摇摇晃晃。
陈度眼尖地看到了殷胥腰间那青色的香囊,半新不旧,也不知道绣了个什么,丑得有点认不出来,但就是有点眼熟。
半晌,陈度摸摸下巴终于想了起来,这好像是当年薛二给殷胥绣的香囊,是说要绣只虎来着?最后绣成了猫。
因着实在丑得太显眼,他们几个都笑了好一番,都把薛二笑恼了。太子殿下却是真心夸了番,把人给好说歹说哄好了,这才拿到了那个香囊,本来薛二都想绞了重绣一个来着,硬是被劝下来了。
就这个香囊,殷太子一直挂着,被多事人嘲笑了也没摘下来,只不过后来,上战场了,就没再见过了。
没想到陛下竟然还留着。
「当年再怎么好,也是过去了,而且她已为人妇了。」陈度没忍住提醒道。
当年殷胥独去燕云,后来鸿书数封,也不得原谅。甚至成婚前夕,殷胥孤身远赴千里回长安,险些暴露身份,弄得满身是伤,就这样薛二也不愿见殷胥一面。
这真是在生气吗?
怕是极有可能已心仪他人了。
这话陈度没敢说出口。
即便陈度不说,殷胥又何尝想不到,目光渐渐幽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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