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沉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声音也低低的,「我不知道。」
他没想伤谢攸,也不知道怎么会自己把自己伤了。
伤口包好了,药膏冰冰凉地覆在伤口处,只剩下一点细微的疼痛,宁沉回头看着谢攸,不舍地往他怀里钻,一边钻一边耍脾气地说:「你能不能别走?」
他贴谢攸贴得很近,恨不得化成水一样盖满他的全身,他声音发哽:「我才认识你不过三月,四季都才满一季,你这一走,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想问谢攸,如果知道宁沉很快会死,是要去北疆还是留下来陪他。
宁沉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他只想要谢攸陪着他。
可话到嘴边几次都没说出口,谢攸和他不一样,谢攸有他想做的事,有他还未施展的抱负。
他不想要谢攸为难。
他的痛苦不知从何而来,谢攸拍着他的背,温声细语,「怎么会,若是顺利,我再过几月就能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你的生辰。」
他想了很多话哄宁沉,可最后只说:「我一定回来寻你。」
手被宁沉攥紧,因为用力太大,宁沉的手心又冒了血,血液快要浸透纱布,谢攸叫了他一声,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无奈道:「怎么总忘记自己有伤。」
宁沉木木地盯着自己手心,连珠炮一样问:「若是你回不来呢?若是你回来也寻不到我呢?若是错过了我的生辰呢?」
他难得将谢攸问得哑口无言,谢攸低头,额头抵着额头,宁沉不情愿地闭眼,谢攸蹭着他的鼻尖说:「我向你保证。」
距离太近,以至于宁沉眼里的哀伤藏不住,才一眨眼泪珠就往下滚,宁沉嘟囔说:「为什么总要打仗,为什么就非你去,你也才不过弱冠,大夏就没有其他人了么?」
嘴唇被食指抵住,谢攸低语道:「不说这话,朝中武将有的镇守边关走不开,剩下的几个也被指派去了别的地方,北疆我比较熟悉,再没有比我合适的人选了。」
宁沉知他留不住谢攸,他也不希望谢攸被他绊住脚,如果只因为娶了他以后就只能困于京城,宁沉不想这样。
他这身体不好,不必去拖累了谢攸。
宁沉垂眸,手环住谢攸的腰,脑袋往后仰些,好似要将谢攸牢牢记在心间,他手指描摹着谢攸的脸,从额头到嘴唇。
他捧着谢攸的脸,问他:「北疆好吗?」
谢攸说,「北疆很好,但大漠容易起沙,你去了只怕是找不到路。」
「你能找到吗?」宁沉问他。
「能。」谢攸回答说。
宁沉勾了勾唇,「若是你回来了,以后就带我北疆去吧,我不想留在京中了。」
他忘了自己的身子不适合这样奔波,可谢攸还是说了好。
下午的侯府忙碌极了,最忙的当属宁沉,忙前忙后收拾了许多东西要给他路上带去。
他刚开始收就被谢攸拦了,谢攸解释说,「带不走那么多,收拾几身衣裳就好。」
虽这么说,宁沉还是不想假手于人,自顾自收拾了一个大包裹。
即便知道这些东西谢攸带不走,他也想要找点事做做,因为只要一停下来就止不住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膳房的锅就没停过火,谢攸这一去路途遥远,又是赶路,吃的自然只考虑到存放问题,所以烙了很多张大饼。
这饼子是宁沉从前吃过的,放几天会很硬很干,味同嚼蜡,还废牙。
越是到这个时候宁沉越不敢见谢攸,他收拾完包裹又跑去了膳房,守在锅边看着烙饼。
原先他还想想动手也烙几个,可他记起以前谢攸说他做的菜很难吃,斟酌过后还是收回了手,他不想谢攸在路上还会吃到他做的很难吃的饼。
守到晚膳时,谢攸亲自来了膳房叫他。
两人相顾无言地用过膳,宁沉起身又要回膳房,腰上传来一道阻力,他往后一跌,跌坐在谢攸怀中。
他今日待了好久的膳房,身上粘上了油烟味,必然是不好闻的。
宁沉自己闻了闻衣袖就要站起身,腰间的手臂如铁臂一样箍着他不准他动,谢攸将下颌靠在他肩头,「我明日就要走,你不多陪陪我,总要去膳房做什么?」
宁沉垂着头,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想哭,如果可以,他也想陪着谢攸度过这最后一晚,可是他一见了谢攸就控制不住情绪。
他心里有很多阴暗的想法,只怕是说出来会吓到别人。
他不敢和谢攸面对面,想把他留下来陪自己去雍州。
他肩头的骨头有些硌人,谢攸手环着他的腰,叹道:「不知侯府怎么养的你,怎的越养越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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