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就像把那拖拉机的轮子打满了气,心里也顺了。
崔金子出去时,正好赶上弟弟过来,大弟急匆匆问道:「大哥,你去哪了?大找你呢。」
崔金子心头一紧,慌忙看过去,大正站在远处盯着他,脸上没有笑的影子。
崔金子的脊背下意识弯了弯,抓起地上的绳子,将大捆的糜子绑劳,脚蹬地,咬着牙,将那沉重的糜子背在肩上,一步一步,低着头,往前走,没再敢抬头。
秋天的事情太多了,要不断忙碌,高高的黄土梁上野草已经黄了,天越发地冷,风一天到晚地刮,没个止歇。
他们不再谈论村东头李老汉是否相亲到了好婆姨,开始谈论庄稼收了多少,能赚多少钱。
秋收的时候,脸上满是灰土,收过后,都是挂着笑的。
崔金子不一样,他不笑,只默默低头干活,家里的苦活累活,一多半扛在他肩上,他做得也勤奋,几乎一歇不歇。
他晚上缩在自己的木头床上冷得发抖时,会期盼天气再冷些,这样农活做完了,冬天来了,家里人不用再忙碌,他就有空隙偷偷跑出去。
初冬的时候,家里的粮食也卖了出去,收粮的大车把他们的粮食称斤装在车上,大把最好的糜子放在上层,那些老板没往下翻,以为都是这样的品质,定价就高些,也算多赚了不少钱。
夜里刮了沙尘暴,风沙将天都遮住了,家里门窗紧闭。
崔金子缩着脖子偷偷出了门,逆着风艰难地从那路上走。
风很冷,冷得他牙齿打颤,脸上被沙子刮得生疼,嘴里灌了沙土,很牙碜,要把身上的重量全都压在风里,他才能往前挪步。
裴赢家亮着灯,几乎迷失方向感的崔金子遥遥看见。
后半夜了,大风天,家家户户都睡了。
那盏灯像是夜里的太阳,指引着他方向。
他快步向那个方向走。
推开那扇被风吹开的虚掩的大门,再把它插好。
他跑到了窑洞门口,伸手拉门。
风沙和寒冷都远了,屋里暖烘烘的,男人赤裸着上身坐在板凳上地小羊羔喂奶。
橘色的灯下,那长大了一圈的胖羊羔正叼着奶嘴滋滋喝着奶,男人撑着下巴,安静地看着他。
就像梦里见过这一幕一样。
崔金子眼睛忽然潮了,他觉得是被风沙迷了眼。
他走进了屋里,关好门,冲男人笑笑。
那男人站起来,锐利的眸子盯着他看,缓缓开口:「过来了?」
崔金子点点头。
男人轻轻勾起唇,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崔金子:「……」
他每次来,都有热饭吃。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都习惯了。
他就着那一盆温水擦干净自己的身上,也给自己洗了个头,裴赢就在旁边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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