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暖阳铺在了舒爻的身上,窗外枣树上鸟雀叽叽喳喳地在枝头洗羽毛。
炕还温热,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昨夜种种没留任何痕迹。
舒爻缓缓睁开眼睛,伸长手臂抻了个懒腰。他面色红润,气色十分好,完全不像是被折腾了一夜,反而像是进补了什么好药,身上没有半点疲乏不适,反而十分舒服轻松。
他掀开被子,照常摸到一旁隐蔽处原样放着的手机,凑到眼前看了看,果然,里边一片空白。
他从来就没成功过。
舒爻轻哼了声,扣下手机,扯过一旁的毛衣给自己套上了。
秋末冬初,天已经冷下来了,院子里的泥土地上结了白白一层薄霜。
舒爻蹲在井边刷牙,看了眼房梁上挂的腊肉,又低头瞧了瞧自己最近胖得稍微有些凸起的肚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几分钟后,他生火给自己煮了白粥,喝了两大碗,还是没止住馋,又看向了房梁上的肉。
他吞了吞口水,强忍着想吃的欲望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咽下,刷完碗,直接锁门出了院子。
今天下霜了,连绵起伏的群山上披着一层银白,土地又向下冻硬了几寸。
舒爻锁了院门,裹紧大衣,提步向村东头走。
这会儿是早上七点多,村里人大多起得早,在院子里忙活农活,瞧见他经过,老刘大爷乐呵地吆喝了声:「小舒大夫,起这么早啊?」
北风刮得舒爻脸疼,他倒退着走了两步,抬高声儿回道:「去取个快递。」
他们村子偏远,在大山里,收个快递也不方便,得从二百多公里外的小县城分着往村里送,往往要延迟个十天八天才能送到,村里有统一的快递接收点,就是村最东头丶把着村口的老王家小超市,而舒爻正好住在村最西头,得穿过整个村子才能过去。
好在村子也并不大。
老刘大爷有点耳背,听不大真切别人说话就以为别人听不清他说话,停了手头镐头刨地的活儿,喊山似的吼了回来:「哪儿的地?」
舒爻装聋,冲他招了招手,一溜烟跑了。
他是这村儿里唯一的大夫,村里的每家每户都认得他,路上又遇上了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到老王家小超市已经八点多了。
超市前围了不少人。
今天是快递车每月固定过来送快递的日子,算是村里比较热闹的时候,一般家里没什么事大伙儿就爱来这儿聚堆瞧热闹,唠会儿闲嗑,看看哪家添置了什么,哪家媳妇又臭美买了新衣裳。
可今天气氛好像不大一样,瞧着要更热闹些。
舒爻走近了,却没瞧见以往那样堆了满地的快递盒子,反而是一辆眼生的白色大货车停在小超市门前那块儿宽敞的空地上,乡亲们呜呜泱泱地围在那货车边上,有些凑不上前的还在后边蹦着往里瞧。
舒爻从后边拍了拍人群外窜得跟兔子似的老马家二小子,把他吓了一大跳,差点又往上跳了两公分。
转头瞧见舒爻,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瞪着俩牛眼瞧他,埋怨道:「小大夫,人吓人吓死人啊。」
舒爻往人群里看了眼,问道:「不是快递车?」
「快递车还没到,」老马家二小子分给他一把瓜子,道:「这是跑单帮的,里头不少新鲜玩意儿。」
跑单帮的,搁在过去叫「倒爷」,是些游走于各个地方贩卖货物赚差价的小本生意人,现在外头很少见了,在他们这交通不便利的大山里倒是还有,只是也不常见了。
不常见,所以新奇,也不怪乡亲们这么热闹。
他对这里边的东西没兴趣,一心想着自己的快递,走到小超市门口,冲里边喊了一声:「婶子,快递车怎么还没来啊?」
没人应他。
老王家小卖铺一共两间房,东边那间住人,西边那间卖货。
舒爻走到卖货那间屋子窗户外头往里瞧,里边老式的玻璃货架脏得都包浆了,零碎的过期小食品上落了厚厚的灰也没舍得往外扔。
往里边,老王媳妇儿从货架上拿了一瓶醋递给刚嫁到他们村没多久的年轻小媳妇。她嘴巴揪揪着,纹上去的细眉头挑得高高的,不住地翻着白眼,隐隐说话声从老式窗户缝隙传出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大车,他们也敢买,也不怕吃出毛病来。」
这是小超市的生意被冲了,不高兴了。
舒爻走进屋里,敲了敲门,叫道:「王婶子。」
老王媳妇「唉」了声,见着舒爻,变脸似的热热情情地问道:「小大夫来了,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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