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伞遮在两人的头顶,挡了大部分的落雪,连理轻笑了声,声音低软:「你不还,我怎么再借?」
子桑:「……」
将近零点,外边起风了,子桑把伞柄微微向他靠了靠。
连理接过,望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轻挑起唇,问道:「今天是来找我?」
子桑说:「我来接人。」
今夜店里热闹,连理已经没了睡意。
他给子桑下了碗馄饨,在上边撒了足足的辅料,端到了临窗的桌上。
子桑摘了手套,从筷笼取了筷子,并没多言,夹起一个送到嘴边。
馄饨被咬了一半,漏出了里边大个儿的虾仁,和鲜肉包在一起,鲜香瞬间在口齿间弥漫。
他动作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慢慢地吃了下去。
「这孩子是怎么了?」那边穿着鲜亮的老太太瞧向靠在母亲怀里的孩子:「病了?」
中年女人小心翼翼的用汤匙喂孩子喝馄饨汤,用纸巾给孩子擦着嘴角,沧桑疲惫地声音有轻微的发抖,她小声说:「是骨癌,我们那里的大夫说是晚期了,想着来大医院看看。」
连理一怔。
骨癌,恶性肿瘤,极其痛苦的一种疾病。患病机率相当于将硬币抛上22次,每一次都是正面。
要是没人问,许是就能一直忍着,可但凡有人关切一句,那绝望和无助就再也承受不住了,女人的眼泪沉默地滑了下来,眼泪落在汤碗里,小男孩儿抬起头看,语气细弱乖巧:「妈妈,你别哭,我不疼。」
女人忙擦眼泪,漏出笑哄他,这场景看得人揪心。
连理注意到那中年男人手上提着的袋子,那是离这里远些的另一家医院,没人会带着老人一起出来给孩子看病,大约这家里不止是一个人病了。
窗外的雪越发的大了,窗上开了朵冰花,外边温度应该已经很低了,腊梅被突起的风吹得枝头乱颤,连理往石英钟上看了一眼,已经零点过了。
连理在子桑身旁坐了,拿着手机玩起了斗地主,随口搭话道:「够吃吗?不够我再给你下一碗。」
子桑声音低缓道:「足够。」
连理抬眸瞧他,眸子里映了灯光,晶亮:「你说来接人,接什么人?」
他的话音刚落,店里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裹着破旧军绿大衣的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身上的衣裳破旧褴褛,头发杂乱打结,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是个流浪汉。
他惊慌失措的往店里边跑,哆哆嗦嗦的钻进了一张桌子下边,眼瞳不自然的收缩,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发着破碎不成句的声响,惊惧地看向门口,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连理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看过去,果然,不多时门又被推开了。
风裹着雪一并灌进来,让屋里的人打了个抖。
进来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大姑娘,穿着鲜红的毛呢大衣,长靴包裹着小腿,身材高挑火辣,画着精美的妆容,妩媚明艳,让冬夜都明亮了起来。
她也没在意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美眸在店里扫了一圈,落在了那桌下的流浪汉身上,没好气道:「你跑什么?追你追得老娘累死了。」
流浪汉吓得瘫软在地,惊惶地向后爬,恐惧地都带了哭腔,他求救地向屋里的众人道:「她是鬼,是鬼!」
「呸,」姑娘啐了一口,掐着腰翻了个白眼,道:「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你才是鬼。」
「真的!」流浪汉抖得跟筛糠似的,生怕别人不信他,拔着嗓子喊道:「我刚才亲眼看见她把自个儿的头给摘下来了。」
连理撑着腮瞧那美艳的姑娘,就见她搞怪的歪了头,翻着大大的白眼,吐出一截儿舌头,压着声音幽幽地逗那流浪汉:「这么摘的吗?」
屋里的众人被她逗的笑了起来,连理也没忍住。
「好看吗?」身旁那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温度,可连理莫名觉得他有些不悦,他弯着眼睛说:「挺好看的。」
子桑轻皱了下眉,将筷子放下了,抬眸看他,却撞进了他带笑的清澈眸子里。
连理将手机在指尖转了个圈,扬了扬下巴,问:「怎么不吃了?」
「想起些事来,」子桑将目光移向窗外,语气有些奇异,像是责怪:「你也这么说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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