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号人类倒在地上,他们穿着清一色的军服,身上多处被类似于总督府便桶里的物质打湿。
这些人的情况不比莫里斯他们轻微。有的一直上吐下泻,无法自控;有的四肢扭曲在一起,仿佛正在经受地狱般的折磨。
「大卫·尤加特医生……」塔齐欧喃喃道,迅速跑回去将门口的动物拉到这里,「谁是大卫·尤加特医生?路易斯·尤加特总督让我到这儿来找他。他的伙伴可以作证!」他先用英语说,又用玛雅语重复了相同的内容。
「医生在那上面。」
离他最近的士兵病怏怏地回了句英语。
塔齐欧望着那只布满伤痕的颤抖的手指的方向——那是一幢长在雕塑上的大房子,象牙色的外墙上刻了不下十尊雕塑。
士兵又说:「但是……」
塔齐欧没继续听。他飞奔到那边,将拴马的缰绳嵌进一只渡鸦石像的嘴里,随后独自走了进去。
房屋内部好似一个崭新又充满矛盾的世界:龙纹青瓷碗里浸泡着五颜六色的眼珠,大大小小的头骨中插着玫瑰与百合。精美的铜制衣帽架上挂满了医用物品,瓷砖地板一尘不染,墙上的壁毯全是脚印。
楼梯曲里拐弯,塔齐欧沿着扶手一点点往上走。
他观望长廊上一幅幅色彩鲜明的油画——寸丝不挂的人类以一种奇妙的姿势躺在画布上,像是在演戏。就在这时,身侧的门背后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是一连串英语脏话。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塔齐欧敲门:「请问是,大卫·尤加特医生吗?」
屋内霎时安静下令。
「路易斯总督让我来找他的哥哥——大卫·尤加特医生。」他又说。
门开了。
倏然间,屋里伸出来一只手,那手直奔塔齐欧的领子,速度快到他根本来不及躲。一进去,塔齐欧就被抵在门边的柜子上,里面的药剂瓶被撞得丁零当啷响。
「他派你来干什么!啊?我猜是来催我弄瘟疫,好折腾那些印第安人的对吧?」男人扯着尖嗓子喊,瞳孔就像两个喷出棕色火焰的圆盘。他一身奶白色睡袍,戴着单片眼镜,模样和尤加特总督有几分相似,没有胡子。相比弟弟,这位哥哥看着更年轻些。
「他生病了。」塔齐欧回答。
「生病?」大卫·尤加特挑了挑眉,「你是说——他也感染了疫病?」他两手一松,塔齐欧双脚落在了缀有丝绸流苏的波斯小地毯上。
「他指名道姓叫我来……」
医生仰头大笑。
「我的那个弟弟啊,」他搓着手,兴奋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没想到他也有今天!你没把他带过来吗?老天,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真想把他半死不活的样子画下来贴到灶房,这样那些小兵看到他就饱了,能省下不少军粮呢!」
「他们不需要看总督先生的画像,」塔齐欧说,指尖扫过椴木桌面上的塔纳格拉小雕像和人体解剖图,「他们活着,就已经吃不下饭了。所以,疫病的事情是您的杰作吗?」
大卫·尤加特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我也想啊,可我真没那么大的本事!过来,孩子,我给你看个东西。」那条长胳膊一把将塔齐欧揽到床头柜跟前,上面摆着一枚插了两只手骨的青瓷花瓶,和一个他不认识的设备。
「不要闭眼,把一只眼睛对准这里。」医生指着设备顶端一个微微倾斜的管状物说。
塔齐欧坐到床边,按照对方的指示进行操作。在镜片下,他看到一大片深紫色丶长着白色绒毛的条形生物。他抬起头,不敢相信,看了看设备外面,又返回去继续观察——那些生物漫游在一种淡黄色的物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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