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遥撑着林昭衍的肩膀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江逾白听着,叠加上刚才被戳破的尴尬,脑袋更是热得发胀。
“林知屿是不是还没从剧本里切出来啊……”
“说不定是故意装的,在和江逾白示好?”
然而,林知屿似乎没有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他抚了抚江逾白的肩膀,脸上是完全不曾改变的温柔神情。
即使下意识地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可是身体却无法停止这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江逾白的指腹摩挲着鹦鹉柔顺的羽毛,下一秒,他抬起了头,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在意周围人投来的探究目光,注视着林知屿的眼睛。
“我……不能要它。”他用尽浑身力气才挤出一句,“况且,这是林导的鹦鹉……”
林知屿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不远处的林昭衍再也不受谢景遥的压制,忍无可忍地快步上前,一把将鹦鹉捞回怀里。
“回魂了!”他在林知屿的耳朵边上打了个响指,“还拿阿遥送的东西借花献佛,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打包了做回礼?”
林知屿被这道声音一吓,整个人都变成了古早的发条玩偶,手指卡壳在半空中。空洞地呆立几秒后,他终于找回了一点自我意识,眼睛溜溜地打转一圈,才缓缓地转向对方。
回到林昭衍手中的鹦鹉正不安分地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掌心,林知屿看到它屁股后面翘起的羽毛,不由地有些失神。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纷纷低下头,捂嘴偷笑着,而江逾白在他身边尴尬得几乎要埋进地里。
林知屿嘴角一抽,终于从出神的状态清醒过来。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脸在瞬间烧了起来。心里顿时涌上的羞耻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好钻得比江逾白再深点。
他之前的出戏速度都很快,从来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个毛病。大概是林昭衍给人的压迫太强,带着他不得不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这才没能缓过来。
林知屿动了动自己酸软的腿,高强度的打戏也确实耗费体力。
他轻咳了一声,似乎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迅速后退了一步与两个人拉开了距离,以一种轻松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什么……就……我随便开了个玩笑?”
说完,他就下意识地想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
很好,狡辩失败。
羞耻感像是洪水决堤一般,铺天盖地地奔袭而来,林知屿感觉自己这一下算是彻底出戏了。他只恨自己没有什么隐身或者瞬移的超能力,在这个社死的场景中直接消失。
“抱歉啊,江逾白。”他瞄了瞄浑身紧绷的江逾白,有些心虚,“我刚才……有些走神了,应该没冒犯到你吧?”
江逾白脖颈的皮肤已经红了一片,眼神却胡乱地在地面上瞟。他双手紧握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里的那点奇怪感觉却总是压抑不下——
一方面是不可名状的尴尬,另一方面却是更加难以言喻的……他不知道是自己太过小题大做,还是过往从未在林知屿身上感受过这样不同寻常的“亲昵”,所以才在陌生的接触中产生这般类似应激,又类似紧张的心情。
“没事……”江逾白终于开口,倒是比林知屿故作轻松的语气更自然一些,“这只鹦鹉很有意思,如果是谢琢玉,应该会很喜欢。”
说着,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只是你今天有点独特,所以才没反应过来,有些吓到。”
林知屿:“……”
好不容易忘掉的“谢琢玉”,怎么又提起来了啊!
林知屿笑得很牵强。
好在林昭衍及时给他解了围。
托着鹦鹉的林昭衍走回了谢景遥的身边,一只手勾上他的脖子,漫不经心地说:“要怪就只能怪他的对手气场太强,不这么沉浸很难接住戏啊,不愧是我。”
谢景遥拍了拍他的脸:“你少臭屁了。”
眼看剧组的注意力都被他俩吸引走,林知屿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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