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经?年亦不曾痛下杀手。他不知道阮经?年是念着与自己姐姐容瑜的夫妻之?情,亦或者只是想留他一命充作后手,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战到筋疲力尽,最后只能?脱力地?跪伏在地?。
他在心里想:苍天?有眼?,我?愿付出一切,只要他能?偿命。
下雨了。
那年的凤山下了一场罕见的杀人雨,凡人不知道那是天?道对神女扰乱世间规则的惩罚,对于?他来说?,那是神明?对他的一场恩赐。
雨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皮肉一点一点腐蚀。那些被冲刷侵蚀的痛意刺激着他的头脑,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他冲过去,一把拉住阮经?年,凭他一鼓作气拼起来的力气,死死扑着他撞下了悬崖。
在大雨滂沱的嘈杂声音里,他隐约丶隐约听到了阿宁在歇斯底里地?喊出他的名字。
「容琰!」
那并不清晰的呼声,在他耳边似是而非地?缠绕。容琰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还在想:单慕知已经?带着阿宁走了,这样大的雨,她不会来的。
他在想:他背叛了凤山,阿宁的眼?神那样恨他,怎么还会再喊他的名字。
他想他这一生终究还是走错了,好在今日给他一死,得以谢罪。
容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不知多久以后,他却醒了过来。他已经?不在凤山了,躺在温暖松软的被褥里,仿佛那一场厮杀都是噩梦一样。
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幼教导他的李梦微。
江湖之?中人尽皆知,李梦微是阮经?年的谋士。容琰想到阮经?年所为,当即便起身想要动手杀她,只是他的身体却变得僵硬无比,让他直接扑到了地?上。
落地?时没有肉体撞击的闷声,却是一声硬物相撞的声音。他想要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一低头,便看到了自己只剩白骨的双手。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经?过那一场雨的腐蚀,他只剩下了一具残破的骷髅白骨。
李梦微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脸色苍白得厉害,仿佛是受了什么伤似的。
她没去扶他,自己坐到了一边,隔着几步的距离,用早已看透了世事的眼?神望着他,缓声道:「你好歹也要想一想你的姐姐。你和阮经?年同归于?尽,可想过她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因?为这一桩计划出生,一生都只为做这一件事,容家从没有人关心他是否愿意,从没有人在意他的安危死活,就只有容瑜最心疼他。
他走之?前,容瑜便总是皱着眉头看着他,多次设法想要救下她的弟弟。他走之?后,容瑜更是日日忧心记挂他,时常给他写信,往凤山给他送东西。
若是容瑜知道她的夫君丶她的弟弟丶她的家人通通死在这一场变故。
若是容瑜知道她的夫君阮经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性傲如?她,该如?何自处?
容琰狼狈地?抬起头来:「我?姐姐还活着吗?」
李梦微点头道:「还活着,消息能?瞒一时,但瞒不住一世。等?你好了,再去找她罢。」
容琰从来不觉得活着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救我??」
李梦微没好气地?道:「虽然他们将你送到我?这儿来,是为了让我?训练你。但你当时那么小,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大了,总不能?由?着你去死罢?」
容琰已经?习惯了依赖李梦微,此刻哽咽着问她道:「我?已经?这样,还能?够去找她吗?」
「可以的。」
她说?。
容琰不知道李梦微是用了什么手段,但是过了不久,她的确是想办法给他换了一张皮。
侠盗花留影,之?所以有此名号,是因?他从前是个采花贼。他从不毁姑娘清白,却总是夜间去叩姑娘的窗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便给自己取了花间留影之?名。
花留影行为浪荡,但大抵对那些姑娘们都是分外尊重的,所以即便做了这样的事,也依旧赢得了很多姑娘的芳心。
他用这种方式来反抗,来试图逼迫心爱的女子?回?头挽留,但直到最后一刻,他一生里唯一爱过的那个女子?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
临死的时候,他有一愿,不希望心爱之?人知他死讯。
李梦微给容琰换上的那张皮不是花留影的,但从那以后,容琰就顶上了花留影的名字和身份。
他不做采花之?举,渐渐的,人们也就丢掉了他的从前,改称他侠盗了。
这些行动都是后话。在容琰改换身体后的当下,他顺着李梦微给的线索,一路北去上京,寻到了他的姐姐容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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