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一刻意识到,自己的骄傲,实际上是一种冷漠到极致的自私,是希灵氏一脉相承的无情:「你做错了事,但你别想拖我下?水。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身?体里流的是希灵氏的血!」
推开父亲的那一刻,紫暮觉得,她把以前那个天真的自己也推开了。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本质,低劣丶却又自视甚高,无关身?份,只?在于她的心。
她把自己捧得太高了,她下?不来了。她性情就?是骄傲又自尊,但她的身?份又远不及那样病态的高度。
她那些矛盾的情感,具象化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落在了彤华的身?上。
她不肯低头,不肯承认真相,也绝不肯向彤华认输低头。
她看着族人死?去了,她宁可说?自己与他们不一样,她也绝不会向彤华恳求,求她看在自己的份上,放过?族人一回。
她也许是错看了简子昭,也许是又一次因为自己的无知和自视甚高而落到这个下?场。她只?要伸伸手就?能摆脱这一切,但她不想对彤华承认自己错了。
她已是绝对的赢家,但她,只?要自己不承认输了,就?还可以欺骗自己并没有?完全输掉。
甚至于,在听到彤华所问的那句「值得吗」,她心中还会浮现出讽刺的诮意,想要笑话彤华也是个愚蠢之人。
你就?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死?也不肯承认自己输了错了,在一个没那么爱自己的男人身?上浪费这么多?,把自己害到救无可救的地?步——
彤华,你就?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彤华知道紫暮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她们已经对彼此非常了解。
她知道紫暮这一句里有?千百重含义,最后都只?落于,为什?么你可以,而我就?不可以。
她扯了扯唇角,道:「简子昭不服步孚尹,想自己那样的出身?修为,凭什?么来了中枢,只?能做步孚尹这样一个罪臣的部下??你不服我,想我那时怯懦无能任人宰割,凭什?么你要忍气吞声,按我的吩咐办事?」
她从没和她说?得这么明白过?:「紫暮,我自认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我足够忍让你了。我从来没有?真的因为你心里的不满,而想要和你对抗过?。」
紫暮咬牙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你可恶的。」
明明可以拿规矩将她压得死?死?的,为什?么又做出容人的宽和之态,左一句表姐右一句少君,将她高高抬起,让她真以为自己与她之间,并没有?那么许多?的差异?
彤华望着她憔悴又倔强的模样,沉默了许久不言,最后还是俯下?身?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伸手将她轻轻拥进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说?那么多?狠话做什?么?我知道你委屈。」
紫暮看到她时就?在落泪,说?话时硬生?生?忍住了,此刻又因这个轻柔的拥抱而再次满目湿润。
「我错了。」
她埋首在彤华肩膀,声音沉闷而无助:「我错了,彤华……」
她终于低头,终于肯将自己心中早已了悟的现实道破。她从来没有?真正做成过?什?么事,没有?人会将她当作真正的神主,没了家族的支撑,她在旁人眼中就?什?么也不是。
她一心想要抓住简子昭,想证明她不比彤华差什?么,想证明这世上终究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放弃彤华而选择她。
她不满意简子昭和彤华那桩人云亦云的婚事,想要简子昭证明,即便?有?平襄君的强硬拉拢,他也会坚定地?选择自己。
她想要留住简子昭,但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留住简子昭。这段爱情更像是一场惨烈的证明,为了让她证明,她有?一场轰轰烈烈到任何境地?都无法拆散破除的坚固爱情,即便?她一无所有?,但她有?爱。
而这是彤华绝对没有?的东西。
仅凭这一点,她就?能胜过?彤华。
一次也好,这一件事也好,她只?想赢一次,来证明自己没错,来缝补自己千疮百孔的骄傲。
可她没赢。
她因为彤华站上赌桌,孤注一掷,最终满盘皆输。而最后将她从赌桌上带离的那个人,依旧还是彤华。
「没事了。」
她再一次对她说?。
「雪衣还在外面等着你呢。我这就?带你走了……去他的简子昭,我们不管了。」
她身?体里与她相同的那部分血液,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她干净又醇厚的神力,帮助她恢复了些许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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