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眼露茫然。
爹爹,爹爹方才说什么了?
方庆遥一看,便知道了自己方才说的话,阿笙多半没听进去,只好重复了一遍,「我说让你回头得空,去一趟春行馆,好好谢谢二爷,再给人诚心诚意地道个歉。
这回可听见了?」
听见「二爷」两个字,阿笙的心尖颤了颤,心跳快得不行。
他胡乱地点了点头。
方庆遥见儿子脸颊通红,怀疑是不是关着房门睡,把自己给热坏了的缘故,关切地道:「可是酒还没醒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有?」
阿笙连忙摇头,脸上的热意只升不退,手里头比划着名,「没,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爹爹您今日也累了一天了。您先去休息吧。水我自己等会儿端出去倒掉。」
方庆遥笑了,「爹爹休息过了。不然你以为谁给咱们爷俩做饭?时间不早了,你先在房间里再躺一会儿,等会儿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啊。今日到底是中秋,还是得赏月,吃月饼。」
阿笙轻咬着唇,有些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方庆遥见阿笙呆呆的,只当他酒还没醒透,让他自己再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也便出去了。
阿笙怔怔地瞧着门外四合的暮色,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抚在唇上。
脸颊熟透。
到底是他醉得厉害,梦里头发癔症。
还,还是……
还是二爷当真亲了他?
…
阿笙从柜子里取了一件长衫。
脱衣服时,瞥见自己身上的短衫,脸颊蓦地一红。
倘,倘若……不是爹爹给他换的衣服,也不是他自己换的……
难,难不成是二爷?
阿笙神情懊恼,只恨自己为什么醉得太死。
但凡他稍微清醒一点,也不至于什么都想不起来!
…
阿笙端起床边的脸盆,忽地,又是一愣。
这张凳子原先并不是摆在这里。
他记得爹爹进来时,也没有搬过凳子……
这么说,他身上的衣服,当,当真是二爷给他换的?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阿笙险些连手中的脸盆都端不稳。
难不成他吐了,以至于二爷不得不给他换身干净的衣裳?
因着心不在焉,走出房门时,还被门槛给绊了一跤,盆里的水洒了一些。
去院子里倒了水,阿笙急忙忙拎着脸盆回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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