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前是什么样子?跟现在又有什么不一
样?
贺承失血之下头脑发昏,并没能听懂陆晓怜的话,只怔怔看着她。
陆晓怜深吸一口,深深望进贺承眼中,要将他目光中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她一字一顿地问他:「你之前都在说谎,我爹在青山城时便已经身中失心蛊,江非沉丶叶飞白丶孟元纬,还有我大哥,都是我爹发狂时所伤的,甚至你自己,经脉遭受重创,不得不承受凤尾续魂针之苦,也是拜我爹所赐,对不对?」
第75章
贺承知道陆晓怜自小聪明,可他没有想到,只是见了陆岳修一面,她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当日无涯洞外发生的事,猜出了七八分。
他怔怔看着陆晓怜,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陆晓怜大大方方抬眼看过来:「你不说话,是在想,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骗我吗?」她并不是在质问他,只是想要心平气和地同他讨论些什么:「我猜,你没有对沈楼主隐瞒什么吧?南门前辈和潘前辈大概也是知道事情始末的,对不对?」
贺承没有开口,可沉默也是一种回应。
陆晓怜轻笑:「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庐川城你也是这样,你的计划里总是有许多人参与,只是永远不会有我,对吗?」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被牵扯进那些不好的事情里。」
「不是的。」陆晓怜抿紧了嘴唇,倔强而清醒,「你是不相信我。」
这大抵是贺承从来没有设想过的答案。
他怎么会不相信陆晓怜呢?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们从小无话不谈,他们可以在任何时候毫无保留地向对方交付出自己的后背,他怎么会不相信她呢?
贺承猝然支起身子,牵扯到伤口,他脸上掠过一丝痛色,却一心只顾着向陆晓怜辩解:「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即便我沦为众矢之的,受人唾弃谩骂,你也一直信我护我,我自然也是一样相信你的,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想要害我……」
「我说的不是这种相信。」陆晓怜打断他。
她的目光平静而清亮,她没有生气没有怨怼,只是平静地同他说话:「是你不相信我可以与你并肩而行,是你觉得我会成为阻碍你行事的绊脚石!所以你将我隔绝在你要做的每一件事情之外,你宁愿我恨你,宁愿我将你看做仇人,也从未想过,也许我愿意,也有能力,与你风雨同路。」
「我只是……」
「你只是为我好,对吗?」陆晓怜平静地打断贺承,「即使你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你也是在为我好,对吗?」
要说的话,被陆晓怜抢了先,贺承一时无言。
看着贺承分明伤病交加,虚弱得坐都坐不住,却还是强撑着与她说话的模样,陆晓怜心里又疼又气。贺承好不容易捡回来半条命,身体状况糟糕到了极点,她不想咄咄逼人地激他,可站起身想走,手腕立刻被贺承握住。
贺承的手指冷得像一截寒冰,僵硬地扣在陆晓怜手腕上。他支撑得辛苦,勉力抬起的手,搭在她腕上微微发颤,孱弱的声音也隐隐发着颤:「我错了,你别气了……」
他们之间一轮一轮地积累了太多事情,她并不会被他一句讨饶似的「别气了」哄好。看着贺承的身体摇摇欲坠,陆晓怜一颗心像是被人紧紧地攥住,又闷又疼,她是有很多话想要质问他,可此刻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
三思之后,陆晓怜深深吸了口气,轻轻拉下贺承虚虚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小心地扶他躺好:「你累了,先休息吧。」
贺承分明倦意刻骨,眼中的光明明灭灭,几乎要散了,他却不肯阖眼:「我不累。」
陆晓怜已经替他掖好被子,垂着手,不远不近地站在床边:「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我想静静,我们过几日再谈。」
贺承还是不放心:「那你就待在枕风楼,不要乱跑,要听沈懿行的话……」
他犹如交代五六岁的小孩子一般细致,陆晓怜心里生出不耐烦:「我知道,你睡吧。」
再次撕裂的伤口感染发热,贺承的这一觉比他自己预计的要稍长一些,醒来时已是第三日晌午,守在他房间里的不是陆晓怜,已经换做贺启。
贺承与贺启虽然不是亲兄弟,可自小相依为命,风雪里相拥着活下来,感情要比寻常人家的兄弟还要亲厚。与贺启在西江城重逢后,出了太多事,贺承仔细想来,自己竟还没同贺启好好说几句话。
他稍稍侧过脸,一眼便看见蹲在床边,紧张盯着自己的贺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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