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两百米,倒是有几条相对开阔的街巷。日落时分,几个街口巷口行人如织,两边摆起的吃食随着热腾腾的蒸汽,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老板,包子怎么卖啊?」
「大肉包子4金一个,馒头3金两个。」安有年露出憨厚的笑容。
许是听到比别家卖得便宜,客人当即要了两个包子两个馒头,递过金币。
安有年正要接,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治安兵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小摊小贩们登时蹬车的蹬车,推把手的推把手,作鸟兽散。
小贩慌张逃窜,行人慌张躲避,方圆几百米闹哄哄,鸡飞狗跳。
安有年忙跨上三轮车,衣服却被那位客人拽住了。
「哎,包子还没给我呢!」
一个瘦瘦矮矮的妇人,以安有年的力气,甩开她不是难事。可他犹豫两秒,还是下车打包东西给她。
他手脚已经很利落了,但终究耽搁了一点时间。再上车时,前面已经站了一堵人墙。他拧着沉重的车身掉头,后面也被人堵住了。
七八个治安兵,各个丁字棍敲击掌心,笑眯眯看来。
「跑哪去啊?」
「都说了街边巷口不准摆摊,知法犯法,胆子不小啊!」
安有年脸都白了:「兵丶兵爷……」
这时,一个治安兵凑到头头模样的男人耳边:「虎哥,这人我认得,原来年丰包子铺的老板。他家包子……馅儿不少,味道很不错。」
他说到一半还滋溜了一声口水。
虎哥恍然:「哦,原来有门脸儿的啊,难怪不知道街边的规矩。小六,既然你认得,就交给你了。」
「得嘞。」
小六走到安有年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安老板,好好的店怎么就不开了呢,几天没吃你家的包子,我可想得很啊。」
安有年也算混了几天街头,忙包起几个包子,讨好地递过去。
可他嘴笨,张了好几次嘴,都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小六哼笑一声,挥手把包子扫到地上,还一脚踩爆了一个。
「废话不多说,这个数,少挨一顿打。」他张开五指。
50?自然不可能,谁瞧得上这点钱。
5000?街头小贩也拿不出来。
这是项无本长期的生意,500不多不少,刚刚好。
安有年忙道:「我给过了给过了,前天那位许兵爷来的时候,我就给过了!」
见他不上道,小六皱起眉:「老许是老许,我们虎哥是虎哥!少废话!」
顺便蹬了三轮车一脚,摞得高高的蒸屉摇摇晃晃,看得安有年眼皮直跳。
可是500金……都够给女儿买500斤好土了……
他一时没舍得,虎哥却不耐烦了,打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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