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梢不知他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也不知他如何成了这番模样。
姿若玉树,皎如明月的少年被雨水浸透,浑身湿漉漉的,落在鸦羽的雨露像是珍珠。
柳梢梢看着手心滴滴答答的血,一阵眩晕,堪堪扶住墙。
她扯下裙角薄纱,低头处理自己的伤口。
剑光一闪而过。
柳梢梢冒着大雨,视线被雨水模糊。
他看见少年的碎玉剑搭在她的肩头,锐利无比的剑尖斩断发丝。
柳梢梢抬眼,平静地望着他。
「滚!」
少年情绪波动得有些激烈,情不自禁地呕了口血,胸口剧烈起浮。
这还是柳梢梢第一次见他如此虚弱的模样——
像个放在桌案边缘,快要摔碎的玉瓶。
「才不要。」
宋凌玉的理智介于清醒和迷茫间。
柳梢梢知道他是魔族人,体内的魔气会和所修道法自相冲突,所以会一时失去理智,但这是有条件的,只有当灵气耗损严重,魔气终将胜于灵法时才会如此。
柳梢梢不动声色地朝他靠近。
少年似有所察,碎云剑虽未抵住她的喉咙,可剑气下来还是伤及几分。
脖颈渗出血珠,顺着雨水淌进衣襟。
柳梢梢毫不退缩,直直地盯着少年猩红的眼睛。
「别以为这样就能逼退我。」
少女一字一顿。
像是想起巷口小贩对她说的那句话,她的声音轻盈却透着万分坚定。
「我不怕你,你才不是妖怪。」
第24章
你敢杀我吗?你能杀我吗!
少年耳力惯来很好。
巷口嘈杂的人流,小贩惊呼的阻止,朝他方向卖力奔跑的脚步声。
「我不怕你。」
少女的声音宛如天籁,「你才不是妖怪。」
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些话。
救他回去的清真山人给他留身之所,教他仙法,却闲静少言,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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