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表现不过是气性使然,本来想趁着那个拿刀的侍卫靠近时反击的,但是被宋婉莫名化解了她的想法,现在阿竹知道自己也使不出什么力气了,只好道:「我没力气了,先叫医者替我治疗。」
梁恒看了一眼这贼人不似作假的面色,也想到这人当时闯入房间见到他确实没有行凶的表现,于是对宋婉颔首,表示同意阿竹的要求。
只是他什么也不说,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看起了房间四周无聊的摆设,好像这场面接下来的动作不用得到自己的允许。
宋婉得到梁恒确切的讯息后,便让升吉替自己回院子那医箱,不一会儿白芷随着升吉一块过来了。
白芷抱着重重的医箱踏入房间,看到宋婉沾血的裙角,吓得魂都丢了半边。
她看着宋婉动作娴熟地为伤者换药,声音低低颤颤地问:「娘子你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听见这话,宋婉方才注意白芷害怕的神色,她为阿竹清洗好腰部的血迹,落上金疮药,然后偏头安抚性地看着这夜里仓促起床,连头发都没梳好的小丫头。
「我很好,剩下的药暂时用不到,你先拿回去,我很快就回去了。」
这里并不适合白芷待着,宋婉利索处理完阿竹的伤口,只能先将白芷忽悠着回去。
白芷一路过来看见这么多人,也知道娘子现在不方便开口,她乖巧地点头:「那白芷回去等娘子。」
看着白芷不等到自己誓不罢休的眼神,宋婉暗笑一声,只好妥协:「好。」
阿竹面容苍白地看着宋婉与白芷主仆之间的互动,怪声怪气道:「你是个官家娘子?」
白芷一走,宋婉淡了神色,她眼神平静地看了一眼陌生人,没有回话,只是抬眸与梁恒对视:「包扎好了。」
「妾留下这瓶药外用,再开一副方子内服即可。」
时刻注意这边的梁恒点头,命人备好执笔与药徒,宋婉又待了一刻钟后,才对阿竹说:「你的伤口有些深,要修养几日,既然是女子,梁大人心善,我便接手你的医治。」
「还望你知好歹,早日说出实情。」
说完,也不等阿竹是何表情,便转身离开。
门口的遵照梁恒吩咐的升吉早已提灯等候,待宋婉走近后,道:「天黑风大,世子命奴送宋女医回去。」
宋婉微微颔首:「有劳。」
梁恒站在屋檐下,俊美的容颜在昏暗的灯色下若隐若现,乌黑的眼眸一直看着宋婉清瘦的身影,看着她一点点消失在深夜中。
清凉的夜风打着旋儿扑面而来,带着一丝熟悉的花香。
直到那背影一点也看不清,梁恒才接过下人递来的薄氅衣,绯色的唇角慢慢勾起一丝笑,冷白的指尖不知何时摩挲着一把漆黑的匕首,垂眸间一缕发丝落在冷淡的侧颜。
暗卫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身后两步外,恭声道:「世子,那叫阿竹的是在此已经居住三日的香客。」
「继续查底细,不要惊动太子那边人手。」
「是。」
身边无一人,梁恒坐在窗边,随手摘下母亲赠给的香囊,倒了杯冷透的茶水慢酌。
升吉赶回来,便见梁恒俯身睡在了案几上,乌发披散,身上披着的氅衣半垂落到脚边,手边的茶杯零落倒下,茶水浸湿了华袍锦袖,又顺着桌沿随薄纱般的月色一同从修长的指尖滴落。
「世子,世子,您不能在这里睡啊。」升吉
唤醒尚未深眠的梁恒,担忧道:「这一年世子您的身体明显要比去年好多了,可不能再受风寒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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