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勤勉的根由,绕不开“纺织娘”三字。
当年他爹尚未成婚早早病逝,只留下他这个与绣坊女工暗度陈仓的遗腹子。凭着这一脉单传,女工被抬进门,正妙龄直接守了寡。
然这些不是关键。
关键是,公婆相继去世,孤儿寡母钻营着几家尽是女人的铺子,渐渐就招致了许多流言蜚语。更有纺娘、绣娘不安分,想学着主母,以姿色撩拨有钱人家的少爷,妄图一朝飞上枝头。
“一日,学里有人拿着绣娘赠的帕子,当众奚落了顾憬一番。结果……”原疏压低了嗓子,“你猜怎么着?那人与绣娘帐里厮混,意外起了场大火,摧枯拉朽般,绣娘当场烧死在里头,那人幸得一盆水浇了被子,裹着头脸保住一命。”
“打那之后,学里再没人敢惹顾憬。”原疏叹道,“你怎么这么倒霉,惹上了他。”
“所以,我现在滚过去解释,来得及吗?”顾悄吸了吸鼻子,风中凌乱。
原以为废柴小公子的副本,不过是念念书、考考试、刷刷家长里短小boss,轻松休闲来一套,结果……
对不起,是他天真了。也对,就算超级马里奥,也有无数断头崖等着玩家跳呢!
小公子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下过于失落的心情,“坐我右边那人是谁?”
原疏挠挠头,“他叫徐闻。我来时就已经在学里了,不过好像没什么人知道他的底细。”
“濠州徐家人,谢氏姻亲。”
倒是黄五,晃悠着出来,拿着张花里胡哨的上品真丝杭绸帕子,边擦手边解释,“徐家向来与谢家同气连枝。顾瑜之曾与我说过,他在应天府也吃过不少徐家的暗亏。”
顾悄将这两个姓氏在口中咀嚼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干脆将这事抛开,十分狐疑地看了眼黄五,“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我哥哥?”
越瞧越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怎么回事?
顾悄虽然弯直未知,可不影响他书读百卷,旧时男男那点事儿,他也没少见。
黄五十分坦荡,“那自然是慕你兄长学识,敬你兄长人品,心之所向,故而宣之于口。正因为我有一腔拳拳真心,这才不远万里重金……”
“知道了知道了,你花了重金,我定敦促你好好学习,争做哥哥第二。”顾悄连忙打断黄五的自我陶醉,在夫子摇铃中,将他扯回内舍。
这次,顾悄学聪明了。他直接换了个位置,挨着黄五而坐。
敌暗我明的情形下,先给自己贴个护身符,总归不错。
黄五这人,看似胡搅蛮缠插科打诨,但跟笑阎王关系匪浅,又怎么会是个真·酒囊饭袋?
何况,袖袋里的两千票子还没揣热乎,他可要对得起这高额束脩!
如此这般,黄五的炼狱级读书模式,就此开启。
午课时间,顾悄静下心来将四书本子校对完,开始着手做他的教材详解。
九年义务教育,文言文译注赏析谁还没用过几本?
编,倒真是头一遭。
不过,这可难不倒顾悄。
学霸最会的,就是弯道超车。
他借了教辅的模板,稍作调整,很快第一本版子就打好了。
琉璃新替他裁的本子,每页二八开,左侧原文,已按他的底稿标句读誊抄完毕。右侧顾劳斯笔耕不缀,奋笔如飞,很快默完释义和解析。
为了提高升学率(划掉),他还增补了一些八股破题惯用的思路。
不要问他为什么如此熟门熟路。
因为教申论时,受谢景行启发,他研究了数篇八股套路,博采众长终于总结出一套保姆式写作模板。
真要说写作文,没人卷得过科举。
明清期间,科考大户层出不穷,先有太仓李氏一门兄弟五人于“举子业”卷生卷死,留下本《能与集》;后有俞平伯他玄爷爷俞樾为子孙应试,专做《课孙草》丛书系列。
通读下来,顾悄如有所悟。
归根结底,一篇文入不入得了评卷法眼,就看如何破题。而破题的切入点,颠来倒去不过是那几个点。
这几日他也做了些功夫,翻看了不少县试旧题。
稍稍揣摩方灼芝癖好,他甚至能凭直觉标记出知县有可能出题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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