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缓缓起身,道:“朱治中未免太小瞧我陈九娘了,不管我用什么理由图通州,你以为我要的是什么,跟闵州那边的混乱吗?”
朱韵沉声道:“通州是引狼入室,飞来横祸。”
陈皎挑眉,“要怪就怪朝廷,好端端的,非得让惠州大老远派兵过来平乱,我们岂有白走一趟的道理?
“要怪也得怪你们通州的这些当官的不安分,豢养私兵被我们逮着把柄。不管怎么说,这事既然被发现了,怎么都是无法洗清的,你说是吗?”
朱韵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陈皎厚颜无耻道:“为着通州百姓的安稳,还请朱治中妥善处理两州的关系,勿要闹得一团糟乱,惊动州内百姓。”
她说话和颜悦色,纵使朱韵心中不满,也深知通州府养兵是铁打的事实,这是怎么都翻不了案的。
城内躲藏的私兵惶惶不可终日,所幸府衙并未下通缉令。
那些私兵刚开始得知史州牧被杀,领兵的头目也被暗杀,心中愤慨不已。原想着若惠州兵不给他们留活路就起兵造反,哪晓得州府没有任何动静。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人想走死路,为了把这些人收编入伍,陈皎想了个法子。按照名单通过户籍寻到私兵们的家中,通过家眷劝说兵丁们投靠惠州。
这不,乡县的里正拿到上头派发下来的告示,亲自挨家挨户走访。
姜里正走到猎户王家中,问起他们的儿子王大郎是不是去州府里当兵去了,刚开始王老儿矢口否认。
姜里正耐心道:“你们莫要遮遮掩掩,州府里已经派发了告示给乡里,上头就有王舟的名字。
“这会子听说史州牧勾结大乘教豢养私兵造反,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名,想来是惠州兵从闵州大乘教顺藤摸瓜摸到了史州牧头上,把人给办了,把私兵的篓子给捅了出来。”
当即同他们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得王家胆战心惊。所幸上头不追究,只要愿意收编入惠州,便算正规兵,且还能拿到粮饷。
这消息倒令王家人意外,王老儿诧异道:“真不用杀头了?”
姜里正摆手,“不用杀头了,据说私兵有三千多,若全都杀头,那岂不是官逼民反吗?”又道,“惠州才把隔壁闵州的叛乱平息,显然是不想再生是非的,你们也算捡到了便宜。”
王老儿这才放心许多,他的妻子刘氏道:“惠州真是多管闲事,通州的事情应由朝廷管,他们过来插什么手?”
姜里正:“现今这世道说不清楚,若朝廷管用,闵州何至于年年生乱?”顿了顿,“咱们这些老百姓应该庆幸的是接管人,那陈九娘的口碑还算不错,不会滥杀无辜,若是遇到其他人,可就没有这般走运了。”
王老儿半信半疑道:“这事真就这么翻篇了?”
姜里正回答道:“应是翻篇了,通州想要兵,惠州也想要兵,都想抢身强力壮的男丁。”
刘氏试探问:“若是不愿意被收编呢?”
姜里正:“那就老老实实务农,不过衙门会把该男丁进行备案,若地方上出现案情,便有嫌疑,将其视为前科。”
刘氏皱眉,“简直荒唐,好端端的良民,何故背上这样的污蔑?”
姜里正:“你们就莫要得寸进尺了,按律令原本就是要被杀头的,家眷也得受牵连。
“现在上头中和,放你们王家一条生路,愿意按正规兵收编给粮饷。你们又不愿意,那是不是得爬到惠州那帮官大爷头上作威作福,才觉得舒坦?”
这话说得嘲弄,王老儿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姜里正勿要懊恼。”
姜里正:“且考虑清楚,若是想明白了,就自己来找我,好把名目交到衙门。”又提醒道,“这世道的兵哪个不是像强盗土匪一般,既然曾去掺和过,就别装什么良民了。”
他一把年纪,万事看得通透,顶着寒冬出来跑腿,也算是对当地百姓有点良心。
从私兵转成正规兵仅仅只需要换个主子,简直滑稽讽刺。纵使那些私兵心中不屑,但仍旧有不少人服了软,选择去询问收编入伍的条件。
惠州开出来的粮饷条件还可以,有人心动了,前去接受考核。
第二轮收兵就这么开始了,徐昭等人忙得不可开交,校场上再次热闹起来。
陈皎亲自书信说明通州的情况,让淮安王斟酌用词上报到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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