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实在是有趣得很”女子眯起眼睛掩唇轻声笑着,抬手一挥隐去身形,司凤敏言连同若玉俱消失不见。眼前白墙黛瓦,堂中传来阵阵稚子的读书声,拂面的清风中带着海的鲜甜气息。这哪里还是什么狐妖洞府,分明是离泽宫!
“你既对他一往情深,我便与你做个游戏吧。”狐妖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遥遥传来,“若是你能将他从魇境里带出来,我便放过你们。”
我心下一沉,魇境此术我曾在《三界异闻录》里瞧见过。据说魇境由受此术者内心深处的恐惧而化,只得有人进入此境帮其破除恐惧,才能将其唤醒,否则两人便都要迷失在其中了。
只是……我自诩了解司凤,却不知他所恐惧的是什么?
廊下的飞鸟钟铛铛响过三下,学堂里的小弟子们蜂拥而出。我定了定神,当务之急是找到此境中的司凤!
然而当我试图拦下一个弟子询问时,他却恍若未觉似的与我擦肩而过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此境中人是不能看到我的存在的。可若是这样,我又该怎样把司凤带出去呢?
抬眼朝学堂里看去,最后三两被先生留下训诫过几句的弟子也收拾好书册和笔墨要离开了。只余一位弟子尚孤零零地正襟危坐着,小小身姿挺拔成一株未长成的修竹模样。
那是幼年时的司凤!
我抬步朝司凤走去,与刚要离开的几个弟子擦肩而过,却听见他们轻声议论着。
“那个禹司凤,为什么都没人找他一起走一起玩呢?”
“你刚来离泽宫有所不知,禹司凤啊,据说甫一出生父母俱亡,是个天煞孤星的命理。你也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小心他克你呢!”
虽然知道这只是魇境,我心里仍升起几分怒气。什么天煞孤星,简直胡扯!抬手就想要给这几个小孩一点教训,扔出去的石子却着了空。
只能怏怏地摸了摸鼻尖,看来不光是看不到,作为境外人,我也不能触碰他们。
这议论声不大不小,定是能传到堂上的小小司凤耳朵里的。然而他仍极认真地读着一本《术法初解》,仿佛周遭人议论的不是他一样,俨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我鼻子蓦地一酸,简直要心疼地淌下泪来。
这时,周遭场景却忽地发生了变化。离泽宫议事的大殿上,大大小小的弟子肃立着,正前方台上大宫主眉头紧皱,略显不安地摩挲着拇指上的戒环。副宫主在一旁轻巧巧地摇着折扇,仿佛等着看什么好戏。
不苟言笑的执法长老高喊一声:“带犯戒弟子禹司凤!”
我悚然一惊,纵是当初面具毁损,但我很快便为他重塑了面具。司凤何时犯过什么戒?!竟需得这么大阵仗的审讯?
司凤枷锁加身,带上来端端正正跪在两位宫主面前。
副宫主啪地一声合上了折扇,厉声道:“禹司凤,你对女子生出了旁的情意,为她放弃簪花大会,让离泽宫白白失去了五派主事的机会,你可知罪!”
我心里恍然,这是司凤为着璇玑受伤放弃簪花大会的事。
司凤被罚的时候,想必我还因为拔麟睡着,自是对这件事毫无印象。事后我只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弃了簪花大会,却不知他为此事还受了责罚。
司凤不卑不亢,他虽跪着,脊背却挺得很直,道:“弟子自知犯了戒规,却不知有错!七情六欲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弟子不懂,为何离泽宫会有这么多的规矩,让人活得像冰冷的躯壳!”
大宫主攥紧了拳头一脸无奈,执法长老肃然道:“弟子禹司凤犯宫中大罪,还心生叛逆,应立即将此逆徒打入十三戒炼狱塔!”
不要!十三戒是什么地方,司凤入了炼狱塔,怎能不丢半条性命!我心里一痛,想要去阻立即领命要押解司凤入十三戒的执法弟子。
然而大殿里的场景一点点消散,我又身处在一片罡风呼啸的冰天雪地里。风雪烈烈,万里之内毫无生灵的气息,只除了广袤天幕下快被冰雪埋没的小小身影。
我整个心像被突然攥紧了,眼前迅速蒙上一层薄雾。这是司凤……
他墨发散乱,半边脸埋在雪地里,鲜血将周遭洁白的雪染成了红色,鸦黑的睫毛上嵌了一层冰晶,呼吸浅淡,仿佛毫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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