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皎在史家小坐片刻就回来了,一进门却从窗外看到他双目微红,她打起帘子他都未察觉,她轻轻出声:「阿池——」
沈持听见她的声音脸色瞬间恢复如常,带着起身扶她进去坐下:「你怎么来了?」
看到她脚踝有些肿胀,他俯下身用手摩挲着:「抬起来放我身上。」
「我听说阿月来了?」她进门后听小红说的。
「嗯,」沈持说道:「江载雪的妹子也来了。」
史玉皎凝眉:「来求你救她哥哥吗?」
「没有明说,」沈持摇摇头轻声叹息:「要是有回旋的馀地,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知道,」史玉皎把手放在他掌心里,悄声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回溯之前的种种,说不准背后是曹相的手笔,你远没到能同他分庭抗礼的时候,贸然替江公子说话无济于事不说,还正正好跳进他们给你挖的坑里……」
曹家在朝百馀年,曹慈从十几岁上进宫为太子伴读,二十五岁高中进士,一路青云直上,资历太老根基太深,他一出手旁人轻易撼动不了,暂时避其锋芒才是上策。
沈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却猝不及防被她推开:「我去练会儿剑。」闲在家里的日子多了,总觉得手臂腿脚又沉又钝,关节刺痒,难受得不行。
沈持惊愕:「三娘,不行……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恨不得连她走路时都扶着才安心。
史玉皎莞尔:「我悠着点儿,没事。」
沈持只好妥协,起身陪他到后院去练剑:「那你过过瘾赶紧停下。」
史玉皎点点头,「噌」的一声拔出佩剑,霎那剑影起,剑气出,她周遭的树叶哗啦摇晃。沈持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三娘,慢些……好了停下吧……菩萨保佑天爷保佑……」脸都白了。
听他还念叨上了,史玉皎停下来笑道:「好了,不练了,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对沈持勾勾手,等他附耳过来,她说:「到今日好似足月了,你说今儿夜里会不会生?」
沈持不晓得古代的临盆日是怎么算的,那些医术也看得云里雾里的,讶道:「是大夫说的吗?」
史玉皎:「我自己算的。从去年十月份到现在,足有十个月了吧?」
沈持:「得歇着了。」说完一面拉着她要回屋,一面让人再清点一遍待产的东西。
史玉皎收了剑,慢吞吞跟着他往前院走,八卦道:「我在史家听说通州同知高骜养的那个外室柳氏被押进京城了,说是生得倾国倾城一等一的姿色,沈相爷一睹美人儿芳容了吗?」
说完她挑挑眉,有那么一点儿戏谑的意思。
沈持:「……」他并不知晓,他甚至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他对着她憨笑了下,心里很苦:京中与他志同道合的裴牧等人先后被贬官,没有人再告诉他这些风吹草动了。
换句话说,他在京城的势力触角被斩断了,别说见柳氏了,连她人在哪里都不清楚。
他玩笑道:「是吗?这些人不懂事,都不知道孝敬给本相爷。」
史玉皎半真不假地说道:「要不要我去给你抢过来啊沈相爷?」
「去吧,」沈持笑笑:「我在家中恭候美人儿。」
史玉皎捶了他一拳,疼得他直皱眉:「想得美。」
沈持但笑不语。
「这就奇了,」史玉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身在相位,耳目竟不如史家灵,你不着急吗?」
裴牧被贬出京的时候他海不扬波,冯遂丶孟度折戟通州府他依旧风平浪静,如今连通州府动静这么大的案子的消息都传不到他耳朵里,他也不急,若在相位而无实权且无可靠人依仗,必然长久不了。
莫非沈持没想到这个。她心里替他捏一把汗。
沈持牵着她的手走到里屋,让她坐下,他才说道:「三娘,没事的。」他贴近她,又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很快,我会送曹相一个只手遮天的权臣当当。」
把左相的权力都让给他,等他势如中天的时候,古代的君王与权臣,他们表面上君君臣臣关系挺好,实际上在看不到的地方处处暗流涌动,相互对抗丶较量,角力,尤其是当权势大到一定级别时,君王指望他保持边界感那是不可能的,权臣不可避免会干预政务掣肘皇帝,和皇帝发生龃龉。
也许只有等到那时出手,将陕西府之事揭发出来——当然,前提是先要暗中查个明白,把证据攥在手里。
直至当皇帝觉得曹慈碍事不顺眼的火候时,他才能借皇帝的力或者说他与皇帝合力一击即中,打得曹慈倒下再无翻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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